行程:Always in Road
D1 上海- 莫斯科
D2 莫斯科
D3 莫斯科
D4 莫斯科
D5 莫斯科-弗拉基米爾-蘇茲達爾
D6 蘇茲達爾-伊万諾沃-雅羅斯拉夫爾
D7 雅羅斯拉夫爾
雅羅斯拉夫爾-聖彼得堡
D8 聖彼得堡
D9 聖彼得堡
D10 聖彼得堡-大諾夫哥羅德-聖彼得堡
D11 聖彼得堡
D12 聖彼得堡
D13 聖彼得堡
D14 聖彼得堡
聖彼得堡-莫斯科
D15 莫斯科-上海
莫斯科酒店鏈接:http://hotels.ctrip.com/international/moscow366
蘇茲達爾酒店鏈接:http://hotels.ctrip.com/international/suzdal9102
雅羅斯拉夫爾酒店鏈接:http://hotels.ctrip.com/international/yaroslavl6973
聖彼得堡酒店鏈接:http://hotels.ctrip.com/international/petersburg798
出發:從匆忙開始
這基本成了我每次出發的通性。
不管何時開始籌備出發的事項,所有的事情全部完善一定會是在最後一秒鐘。這次也不例外,即使早在一個星期前就已經開始準備需要購買的東西、安排需要完成的事情。
出發的那一天,“莫蘭蒂”號颱風即將登陸上海。即使距離登陸還有一段距離,天空已經開始陰霾飄雨,把所有東西全部打包好使足了勁終於把一件大衣、一件牛仔外套等行李塞進了20寸的箱子時,已經距離自己定下的Have to go time過去了20分鐘,自知可能有些晚,只好下樓直接打了輛的士直奔浦東機場2號航站樓。
好在達到機場的時間還不算太晚,已經值過機選好座的我很快就在俄羅斯航空的值機櫃檯托運了行李,換了boarding pass,等待登機。
這次由俄航執飛的SU航班是波音777機型,相比空客330的機型,座位由2-4-2的佈局增加為3-4-3,長度當然也有所增加。
俄航的空姐統一是紅色的製服,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蘇聯女兵的形象,而空少則是西裝的裝扮。一路上,機上服務不斷提供著飲料和餐點。
說到俄航,網上的評論實在是精彩,當然最著名的就是小李子的一個訪談。然而,仔細想來參與評論的大多是沒有親身體驗過的鍵盤俠。我想說的,俄航很靠譜。準點率、餐食、機上設施、服務。在飛機著陸後,乘客如網上描述的一樣開始稀稀拉拉地鼓掌。其實我並不清楚這些乘客鼓掌的用意,是感謝機長不殺之恩?是感謝機組人員的辛苦工作?還是只是想藉機“入鄉隨俗”一番?我說不上當時的感受,有些忍俊不禁,有些無奈。
還記得我在起飛前po了一張俄航照片的朋友圈,圈裡就有朋友開始回复“俄航也敢坐?!好牛逼!!”。說實話,有些心疼俄航。不過,在這個信息量巨大的時代裡,每個人都有著自己不一樣的判斷標準,也就有每個人不一樣的追求。
通過Flight Information的提示,飛機從包頭飛出國境進入蒙古國隨後又在克孜勒進入廣袤的西伯利亞,十個小時後準時到達莫斯科謝列蔑傑沃國際機場。
飛機緩緩降落,窗外是一片廣袤的白樺林。
莫斯科|Москва
從飛機上下來,還在廊橋上就感受到了這個高緯度國度的寒冷。我順著人們行走的方向跟去,在邊檢的地方只有三個窗口,而排隊的全是中國人,好不容易快輪到我時,聽見前面幾個中國學生說著這裡不是我們過安檢的窗口。我拿著護照跑到前面的邊檢官,問道“Does it check here?”。顯然,邊檢官茫然地看著我,一旁的中國導遊告訴我個人旅行者過安檢的地方不是這裡,這裡是團隊窗口。
沒辦法,只好找到了正確的窗口再次排隊,等到我從安檢出來以後,已經是下午五點半。
我拖著已經被放在行李轉盤一旁了的行李,在機場換了100歐的盧布——事實證明,在機場直接人工換匯是大寫的不划算。只是當時由於沒有網絡無法查到實時匯率,想著100歐耶不會虧到哪兒去,可是事實按照7.1的匯率,100歐已經虧了足足100人民幣有餘。
從莫斯科機場前往市區最簡單快速的辦法就是乘坐機場快軌,莫斯科三個機場前往市區的終點站都各不相同,票價卻都是統一的420盧布(網購)和470盧布(現場購)。由於之前已經試過無數次都無法在網上購買成功,只好在現場直接購買。
機場快軌上的人並不多,列車在莫斯科城內穿梭,沿途可以看見各種大樓從視野中後退。四十五分鐘的樣子,列車停在了白俄羅斯火車站——是的,這裡是機場快軌從謝列梅捷沃機場到市區的終點站。我順著人流走出了站,在路人的指引下找到了地鐵站的路口。我在售票窗口買了20次票——算算停留三天也差不多。
然後之後的事情我就有些懵了。都說莫斯科的地鐵精美卻複雜,這一晚我想我是真真實實體會到了。
我之前已經定好了在莫斯科的酒店,位於伊利奇廣場。看著手機里安裝的Yandex Metro APP,看著我面前的俄語站牌,瞬間萌比。只好上前詢問一旁的安保大叔,大叔指了指一個站台,於是我就屁顛屁顛地上了正好停下的一趟地鐵。然而上了地鐵的我卻還是無數個問號,想著有些陌生而無助的城市和夜晚,我有些慌。我轉向詢問一旁坐著的大男孩,大男孩非常熱心地告訴我如何換乘。這個大男孩告訴我“Moscow metro is so complicated that even we can’t figure it out sometimes.” 到站之後,其中一個男孩指著他的同伴告訴我可以跟著他換乘。隨後,這個男孩便微笑著轉身離開了。在另一個男孩的幫助下我順利找到了地鐵站。
原本以為終於可以到酒店吃點東西後休息一番了,然而這卻遠不是結束。我打開Google Map,想導航步行回酒店,誰知GPS顯示這裡距離我的酒店還有3公里。瞬間心中平息下來的焦慮再次湧上心頭,我仔細看了酒店地址以及地鐵線路圖,琢磨了一陣子終於恍然大悟。莫斯科的地鐵站有一個站名為“Площадь Революции”,而還有一個地鐵站名為“Площать Ильича”。而前者是我身後的這個,而後者則是我需要前往的。
弄清楚之後,似乎又放輕鬆了。而這一次,我慢慢地終於找到了莫斯科地鐵的乘坐方式,另外地鐵站內的站台標示的顏色真的不能完全相信。
我打開Yandex GPS,按著導航卻越走越偏僻,到達導航終點後卻始終沒有發現酒店的踪跡。在我有些發怵時,我打開另一個導航軟件Yandex GPS,酒店就在離我100米的位置。
這是一家簡陋的小酒店——推開簡單的一扇小門,一幅印有各國語言“welcome”的大型牌匾印入眼簾。酒店的工作人員會的英語不多,但好在至少還能溝通。房間很小,但有一個小桌子,可以讓我拿出電腦碼一些文字。
這一晚因為時差,基本上沒有睡著,混混沌沌中瞇了三個小時就再無睡意。沒有辦法,既然全無睡意,那就乾脆早些出發看看這座巨大的城市。
從酒店走向地鐵站,天色昏暗,狂風嘶吼——然而那時的我並不知道,這將是我在俄羅斯半個月來最主要的天氣。路遇一個小咖啡館。也是時候喚醒一下自己沉睡的大腦了。
咖啡館的服務生很有禮貌,也提供了英文菜單。在實在無法溝通的時候,我們就會拿出Yandex的翻譯軟件。一杯卡布奇諾,也的確有點用處。至少讓我的大腦慢慢甦醒。
我拿著咖啡走向地鐵,此時似乎正是上班族上班的時候,人們步履匆匆,就像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大城市那樣。
莫斯科的地鐵許是世界上最輝煌的了吧。
當年斯大林希望把莫斯科打造為無產階級的新羅馬。於是,當時蘇維埃領導人們希望把地鐵建造成地下宮殿。我想,他們的確做到了吧。
莫斯科的地鐵及其深,地面的區域及其廣。一個人乘著電梯從地面到地下對於恐高的我的確是個不小的挑戰。
我在Александровскйи Сад出了站,一個巨大的雕塑就面向出站口。這裡是莫斯科國立列寧圖書館,面前這個稍顯蒼老嶙峋的老人就是這個國家最偉大的奠基人列寧,在雕塑的身後應該就是曾經歐洲最大的圖書館了,建築身上的腳手架似乎在說明這裡正在施工建設。
我沿著地下通道走到了街對面,往前走一點就是阿里山大花園。
這裡據說是莫斯科人愛逛的花園。花園裡可以看到縱使已是深秋卻仍然競相開放的花朵、兩座巨大的雕塑、一個用來紀念拿破崙侵略莫斯科的高地。
這兒最著名的當然是無名烈士墓。
無名烈士墓是為紀念二戰時期反法西斯戰爭犧牲的無名英雄而建造的,建成於1967年勝利節前夜。墓前有一火炬,不滅的火焰從建成時一直燃燒到現在。墓碑 上鐫刻著:“你的名字無人知曉,你的功績永世長存”。外國代表團來訪,一般都要瞻仰烈士墓,並敬獻花圈。許多莫斯科人結婚時都要來到這裡,新人們懷著崇敬的心情向無名英雄們獻上美麗的鮮花。每小時的正點時分,無名烈士墓的守衛就會進行換崗,換崗儀式步伐精準一致,絕對是一個看點。
一群孩子坐在無名烈士墓前的長條椅上,應該是老師帶領下出遊的學生們。
孩子們在長凳上休息著,零食拿在手裡,也有一旁圍著鴿子的笑靨。
再往前走一些,就出了亞歷山大公園,就步入了紅場。
紅場其實是一片並不大的廣場,但是這裡已經成為了不可置疑的莫斯科以及俄羅斯的政治與精神的中心。這片鋪著鵝卵石的地面是一個巨大的矩形,被壯麗精美的建築瑰寶所環繞。在古代俄語中,紅場“Красная площадь”中“Красная”是美麗而並非紅色的意思,因此紅場最原始的解釋其實也是“美麗廣場”。
在這裡可以看到許多著名精美的建築。
步出亞歷山大花園就可以看到這樁壯觀的紅色建築。這裡是國家歷史博物館。
1872年由亞歷山大二世下令建館,1883年在亞歷山大三世加冕儀式舉行的同時開館。博物館的所在地原本是莫斯科大學的一個校舍,1881年由建築師AA塞繆諾夫和BO謝爾布特設計建成現在的國家歷史博物館。
繞過國家歷史博物館,在它的另一側就是著名的商場古姆百貨。
古姆百貨的全稱在前蘇聯時代被稱為的“國立百貨商場”(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ый Универсальный Магазин),俄文全稱縮寫為”ГУМ”,“古姆”即是ГУМ的音譯。
極具歐洲古典風格的米黃色建築和旁邊色彩瑰麗的教堂和諧地組成紅場上一道亮麗的風景。“古姆”是一座玻璃屋頂的三層建築,有三個大拱門,由一千多間商店組成,既有俄羅斯特色的瓷器、工藝品、服裝、百貨等精品,又薈萃了琳瑯滿目的進口商品。多年來,“古姆”一直以它的巨大和齊全立於不敗之地,即使經歷了經濟蕭條,也堅韌地挺了下來。
繼續往前走,也是在古姆百貨漫長走廊的一側,就是俄羅斯的象徵——聖瓦西里大教堂。
為了紀念伊凡雷帝在1552年代禱節奪取韃靼人的要塞喀山,他下令修建了這座標誌性的教堂。1555年至1561年建成後,這座教堂成了俄羅斯的終極象徵。
以九個形態和顏色各異的洋蔥頭教堂頂聞名於世,傳說伊凡雷帝為了不讓建築師再造一座比它更漂亮的教堂,於是便下令弄瞎了他的眼睛。但這畢竟只是傳言,文獻記載著25年後建築師再次被任用,在這個教堂建築上又新建了一座禮拜堂。
洋蔥頭圓頂顏色絢麗,好似童話中的城堡。
午餐是在古姆百貨內一家名為“57號餐廳”解決的,這是一家俄式快餐店,想吃什麼就拿個托盤往上面放什麼,最後一起結算買單——從沙拉、前菜、主菜、甜品、點心,種類繁多。
味道只能說實在一般,拿的通心粉又硬又無味,然而沙拉拿的“穿裘衣的鯡魚”是俄餐一道著名的沙拉,卻成為我此行常點的一道菜。
飯後決定繞過聖瓦西里教堂往前走走。
在瓦西里教堂身後是一個小坡,小坡直接通到一座莫斯科河的橋上。
天空雲層很厚,天色昏暗,狂風呼嘯。
遠處可以看到克里姆林宮的金色建築、基督救世主教堂以及周圍的各式建築。
沿著莫斯科河向前走著,前方就是基督救世主大教堂。
原是為紀念1812年抗法戰爭勝利而建的,1831年完成設計。十月革命後,莫斯科市政府於1931年炸掉了這座珍貴的古建築,打算在原地造200餘米高的蘇維埃宮,僅頂上的列寧塑像就高達40米。打了地基後發現設計有重大缺陷,只好停工。政治巨變後,莫斯科市政府於1994年決定在原址重建基督救世主大教堂,花了3億美元和6年時間,總算讓歷史回到1931年。
基督救世主教堂門前的牧首橋2004年才投入使用,但是這並不妨礙它成為整個莫斯科知名度最高的橋樑之一。在這裡你可以看到向前流淌的莫斯科河、遠處宏偉的克里姆林宮。這兒也是畫家喜愛的景緻,當我沿著牧首橋走近時,就有兩個畫手將眼前的景緻通過油墨與色彩跳躍至畫板上。
在從基督救世主教堂步行快要到達老阿爾巴特街的時候,可以看到一座果戈里的雕像。這似乎也在昭告著這條哺育了眾多大師的古老街區的精神力量。
普希金1799年出生於此,度過了去皇村中學讀書前的12個春秋。結束了在南方的流放後,再次回到這裡。並在1831年,與“俄國第一美人”娜塔麗婭·岡察洛娃結婚後,居住在這裡。這是詩人短暫一生中最燦爛美好的時光,也是詩人苦難生涯中惟一的幸福之所。婚後第六天,詩人給朋友寫信說:“我結婚了——覺得非常幸福。我惟一的希望是我的生活不要發生任何變化——我不指望有更好的生活。”雖然這幸福的時光只有3個月,並且詩人在這裡,一行詩都沒寫出來,但已足以讓世人熙熙攘攘地前來拜謁他的靈魂。
阿爾巴特街這條古老的街道在俄羅斯的歷史中走過三個時代。
19世紀它是俄國作家、詩人、青年畫家們聚集的天堂,他們給這條街帶來了濃濃的波西米亞式自由狂放的氣氛。
20世紀30年代,蘇聯開始了波及全國的“肅反”運動,阿爾巴特街不可避免地捲入了“大清洗”的浪潮,不少阿爾巴特街兒女和他們的父輩受到了殘酷的迫害。
這其中最著名的大概是少年時代在阿爾巴特街度過的行吟詩人布拉特·阿庫扎瓦。他父親是個老布爾什維克,在30年代的“大清洗”中被槍決,母親被逮捕。他本人則到處流浪,後來懷著替父母贖罪的心情走上衛國戰爭的戰場。50年代中期,他的父母恢復名譽,那時他開始了文學創作,寫了不少關於阿爾巴特街的詩,其中影響最大的是那首自由風格的《阿爾巴特之歌》:
你像一條河那樣流動。名字多麼奇怪!
你的瀝青路面,也像河水那樣透明。
阿爾巴特街啊,我的阿爾巴特,
你———是我的使命。
你———既是我的歡樂,也是我的不幸
縱然愛上四萬條別樣的街道,但你的深情留下的創傷無法治愈。
阿爾巴特街啊,我的阿爾巴
你———是我的祖國。永遠也不能把你走到頭!
阿庫扎瓦伴隨吉他的吟唱,傳遍了莫斯科每一個角落,在知識界中引起巨大反響,被譽為“城市知識分子的民謠”。他的歌聲低沉蒼涼,催人淚下,又能喚起人們的沉思和奮起。人們為這位阿爾巴特的兒子在街頭豎立起一座青銅雕像,讓他能接受崇拜者的鮮花和敬意。
然而時過境遷,時光是一個無言的魔術師。彼時的陳舊紙香琴身記憶已經遠去。
如今的阿爾巴特街充斥著低質高價的油畫、端坐一旁的肖像畫者、操著中文向你叫賣的黑人。
如今的老阿爾巴特街早已不屬於普希金、不屬於托爾斯泰、也不屬於拉赫瑪尼諾夫。
這一天,我決定早早回到酒店睡覺。連續幾晚沒有休息好,其實早已身體疲憊至極。晚上十二點躺下柔軟的床,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然而恍惚中醒來時,看看手機,只是凌晨三點。那個晚上又是這樣,在清醒與困覺中來回傾倒。就像是一個球在球桌的邊緣來回彈跳,沒有進入得分線內,又沒有宣布失敗。
清醒一夜後再次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出門,凜冽的風甚至細雨並沒有刺激到我的神經讓之清醒。我還是走進了那家咖啡廳,拿著一杯拿鐵走進地鐵站。
早在幾天前就在天氣預報中看到了這一天的雨天,於是決定在這一天去拜訪主要在室內的克里姆林宮。
還是那個地鐵站,還是那個出口。
作為俄國政治權力的頂點和曾經東正教會的中心,克里姆林宮不僅是莫斯科的心臟,也是整個俄羅斯的心臟。正是在這裡,專製沙皇和現今的總統為了俄國或嘔心瀝血,或喪盡天良。這些紅色磚牆和尖頂塔樓蘊藏著800年里斯的藝術豐碑、宗教慶典和政權鬥爭。
不知為何,每到一座城市,無論大小,我總想尋一個制高點來俯瞰這裡。一座山、一幢樓,不一樣的視角看到的景緻自然不同,然而我堅信高處的視角是最真實的。
而在莫斯科,最深入人心的高處自然是沒有麻雀的麻雀山。即使這裡據說景緻實在一般。
在Университет站下了地鐵。
按照導航,需要跨過莫斯科河沿高處石階而上,費了些許體力,在當地人即使語言不通的幫助下,總算找到了觀景台。
然而就在我即將觸摸到這番景緻的瞬間,一場大雨從天而降。我急忙從背包中將傘拿出,當我朝向觀景台的方向看去時,水霧已將遠方的視線完全擋住,依稀只能看到鬱鬱蔥蔥的樹木前方的體育館在迷霧中矗立著。而身後最具代表性的斯大林七姐妹建築莫斯科大學主校區也在朦朧中露出平淡輪廓。
眼看這雨似乎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身上濕漉漉的,在風中稍顯無助。我望著這周圍的水霧,只好嘆口氣,上了一輛大致方向是回程的電車。
有些失望。旅行中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有什麼等待著你,也許是一個突如其來的驚喜,也許是你無可奈何的失望。
在電車上味蕾再度有些乾涸——想吃中餐了。百度了一下,似乎莫斯科也有地道的中餐廳。在列寧大道附近的地鐵站上了地鐵,按照文中的交通指示來到了“友誼飯店”。
這間中餐廳就位於友誼商場旁,看到菜單就已經按耐不住了。當我點了溜肉段和乾燒鯽魚後,我還在想應該點三個菜的。要不是這裡的菜價實在有些高,大概我當時會毫不猶豫地指給不懂中文或是英文的服務生。但是當菜上來的時候我就傻了,菜量是真的大!!絕對一個菜夠一個人吃一頓!結果也可以預見,兩個菜基本上都只吃了一半不到。但是味道也真的讚!
從中餐廳出來之後,我還是決定去紅場附近轉轉。而前往紅場,需要在一個名叫“基輔”的地鐵站換乘,而這個地鐵站則是莫斯科地鐵中華麗精美的典範。
新莊地鐵站中三十二塊彩色窗花玻璃都是奇藝的植物造型,其中六塊描述了各行各業勞動人民在理想的共產主義世界裡的生活。
基輔地鐵站是奢華裝飾的登峰造極之作。十八幅馬賽克鑲嵌畫講述了烏克蘭的歷史以及俄烏兩族人民的友誼。
莫斯科的很多角落裡都留下了蘇聯時代的印記。
在紅場的夜色中穿行,伴隨著點點細雨以及身旁舞蹈的風。
踩在濕漉漉的鵝卵石,這些沉重的歷史記憶承載了一個帝國太多,或興衰,或榮辱。
還是那個小坡,還是那條河,還是那座牧首橋。站在橋上,任憑風雨洗刷著疲憊的身軀。夜色中的莫斯科,還是座恬淡而冷靜的城。
十點的莫斯科地鐵,也失去了高峰期擁擠的人群。車廂在軌道內穿行而發出的巨響響徹了整個空間,這種聲響如夜空中的巨浪將四周的無聲無息瞬間包住再化作青煙消失不見。
還是一夜恍惚而顛倒的睡眠,還是在一個陰冷的清晨走出了酒店。
還是那個紅場,只是到達的路徑不同。
在莫斯科三天,天空密布的濃雲,吝嗇地不給太陽一絲親吻大地的縫隙。有些時候,你可以遙望天際濃雲之上泛著的陽光,有那麼一瞬間,陽光終於穿過沉重的雲層抵達地面。
接著,消失不見。
共青城地鐵站不僅僅是莫斯科最重要的交通樞紐,也是莫斯科地鐵系統中最為精美奢華的站點之一。精美的大理石柱面,典雅的吊燈,以及站台頂部那些代表著建築者精湛技藝的馬賽克鑲嵌畫,大量的社會主義繪畫,讓人彷彿回到蘇維埃年代。
沿著陳舊漫長的電梯而上,出站後就是共青團廣場。
一直覺得,莫斯科給人一種沉重得直達內心的感受。陳舊的建築、高聳的塔樓、灰暗的街道、冷漠的人群。
站在列寧格勒火車站的入口,街道對面是雅羅斯拉夫爾火車站。高聳的列寧格勒飯店高傲孤獨地聳立在天際。周圍一切似乎都顯得如此“莫斯科”。有沉重的工業鋼鐵氣質,有些雜而不亂。各式建築在視野中叢生,有軌電車從中緩緩前行,一座鐵軌架在列寧格勒飯店前的高架上。
這裡似乎更有著濃厚的莫斯科味道。一種其實很難言說的獨特氣質。身在歐洲,卻與之分割千年。歐洲文明數世紀的變革與顛覆都與這個龐大國度有著幾近漠視的距離。
“我就是我”,也許是這座城市最好的述說。
一座習慣於自我封閉的偉大城市,成就瞭如今眼前的獨特氣質。
我跳上一輛有軌電車,用一種極慢的行走來看看這座移動的城市。
看城市的形形色色,聽車輪與鐵軌碰撞發出的堅硬聲響。
電車極慢的速度在鐵軌上緩慢前行,我知道是時候下車了。
我再一次走進了莫斯科地鐵,用一種城市裡更加現代與高速的方式拉近了空間的距離。
城市總在以一種人們無法追趕的速度向前奔騰著。
人們卻很容易在這種文明與科技的漩渦中迷失。
速度讓人漠視,而一個可以讓你仔細看看深處的城市的時刻,是你最能發現自我的時刻。
深處鋼筋水泥,我卻依然著迷於跳上一輛不知道方向的公車。我不知道會去向何處,只知道這是丈量向身後移動的城市更加溫和的方式。陽光或霓虹,都是這座城市最美麗的華衣。
我在大學城站下了車,步行可以前往莫斯科大學。
第二次世界大戰後斯大林下令在莫斯科市中心周圍建造了被稱為七姐妹的七座建築。從1953年開始莫斯科大學的主樓位於其中最大的建築中。
莫斯科大學的主樓當時是歐洲最高的建築,其中心塔高240米,共36層,周圍有四個翼。據說其走廊共長33千米,包含5000多間房間。其頂部的紅星包含一間小屋和一個展望台,重12噸。建築的表面畫有鐘、氣壓表、溫度計等巨大圖案,飾有雕塑和鐮刀斧頭的圖案。建築前有著名俄羅斯學者的塑像。而這些雕像其中就包括莫大的創始人羅蒙諾索夫的,佇立於主樓正前方與圖書館相呼應的位置。
莫斯科大學的主樓需要學生證才可以進入參觀,而當我佇立在門前時也許恰好學生老師下課,師生正從正門走出。這氣宇軒昂、自信蓬勃的景象,似乎昭示著前方一個屬於他們的時代。
當莫斯科大學還屬於蘇聯時,當時中國曾經輸送了大批留學生來到這裡,毛澤東曾在這裡向留蘇學生進行了演講,而那句“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歸根結底是你們的”卻永遠被人們記住。
繞過這巨大的建築著實費了不小的勁兒,穿過兩側蔥鬱的白樺林,直至前方就是昨天造訪的麻雀山觀景台。
眼前的景緻終於不再是前一日的迷離恍惚,臨近黃昏的莫斯科,在昏暗的光線中佇立。
從麻雀山的電車站跳上了前一日乘過的電車,在列寧廣場附近下了車,這裡有地鐵站可以前往莫斯科的各個角落。
列寧廣場附近有許多有著鮮明的社會主義風格的成就建築,蘇聯時代的記憶仍然生長在這座巨大城市的角落裡,證明著那個或強盛或沉重、或顛覆或可怕的時代存在過。
在這裡也可以看到在莫斯科河河畔的金融中心“莫斯科城”。
莫斯科有一個號稱24小時營業的郵局,位於Мясницкая ул上。當我到達最近的Тургеневская地鐵站琢磨應該從哪一個口出去時,一個年輕的姑娘很熱心地上前:Can I help you?姑娘也打開了Yandex幫我查詢,告訴了我應該怎麼走。
身處異國,特別是一個由於語言你幾乎無法靠近的國度,一些感動其實簡單卻很容易深入內心。
事實證明,這個主郵局並不是24小時營業。當我到達郵局向櫃檯人員詢問“марка”時,那個大嬸遲疑了一會只冷漠地吐出“finish”。
這個郵局就位於Мясницкая ул街道上,這條道路兩側佈滿了大量的巴洛克式建築,餐飲店為主。
在這裡有一家“Mymy”,即使已是九點多,食客也並不少。
朝著這條路一直向南走,就可以到達盧比揚卡廣場。
夜色中,霓虹燈將城市照射得迷離。古典與璀璨、陳舊與華麗在虛與實之間不自主切換。然而,那個時候的我並不知道,腳下的這片大地正是當年蘇聯集權的象徵。
1918年3月,蘇俄政府遷都莫斯科,“契卡”(全俄肅反委員會)的辦公地點就設在盧比揚卡的2號樓。
1919年5月,盧比揚卡的2號樓成了蘇俄內務人民委員會的辦公地點。
同年9月,2號樓裡進駐了第一批蘇俄新特種勤務的代表,以作為莫斯科契卡的特科。
幾個月後,在這裡正式成立了契卡中央機關。
從此,契卡在這裡的規模不斷擴大,成為20世紀世界各國情報系統最有影響的總部所在地之一。
20世紀20年代末,契卡機關的任務不斷增加,編制不斷擴大,在盧比揚卡的辦公地點顯得擁擠不堪。於是,蘇聯政府進行了大規模改造,在該樓房後面的伏爾卡索夫斯基胡同一側,根據設計師蘭戈曼和別茲盧科夫的方案於1932-1933年建了一幢新的大樓。
為加強對在押囚犯的管理,蘇聯政府還對位於2號樓院內的盧比揚卡監獄進行大規模改造,這座監獄從1920年開始使用。根據方案,在舊監獄的上方又加蓋四層樓房。為解決在押囚犯的散步問題,著名設計師蘭戈曼決定採用獨特的方法,在監獄樓房的頂部再建6個散步的小院子,並在樓頂的周圍再砌上高牆,以防止囚犯逃跑。在放風期間,罪犯可乘特殊的電梯或沿著樓梯到樓頂來散步。
長期以來,盧比揚卡已成為極權的象徵。隨著蘇聯解體,克格勃創始人捷爾任斯基雕像轟然倒地,人們對這一地區的恐懼也隨之消失。
俄羅斯人感到自己可以長出一口氣,昔日威嚴神秘的克格勃總部大樓看上去突然間和藹了許多。人們覺得自己可以放鬆緊張的心情,在盧比揚卡廣場和聯邦安全局總部大樓周圍散散步,說幾句玩笑話了。
20世紀30年代,對大清洗運動中那成千上萬的無辜受害者來說,盧比揚卡是他們可怕的歸宿。但如今,這裡成為了俄羅斯聯邦安全局(FSB)的總部。
回到酒店,讓前台的大嬸幫忙預約次日前往庫爾斯克火車站(Ку?рский вокза?л)的出租車。前台大嬸甚至不知道一個英文單詞,然而最讓我窩火的是她的態度。她知道與我無法溝通,便變得暴躁不堪,一個勁地在抱怨嘆氣。好在最後在一個懂英語的俄國小哥的幫助下預約了第二天前往庫爾斯克火車站的出租車。
那一晚還是失眠,在顛倒、混沌、凌亂中睡著,又在房門的敲打中匆匆醒來。一看時間,已是5多,離越好的4:30已經過去半小時。酒店的安保大叔說著“taxi”,我只能“I am sorry”回應。
當我提著大包小包下樓,遇見又是那個抱怨的大嬸,看著她埋怨不滿的臉,瞬時心里居然升起了一陣快感。
出租車很快就到達了庫爾斯克火車站,找了一陣子後找到了列車的候車入口。
On board時美麗的高鐵乘務員只是拿著我的護照輸入了手裡的機器裡就讓我上車了。同一個車廂裡有不少中國人。
莫斯科前往蘇茲達爾最方便的方式還是先從莫斯科乘坐火車前往弗拉基米爾,再轉一趟汽車就可以到達蘇茲達爾。前往弗拉基米爾的高鐵行駛在低壓厚重的雲層下,兩側是綿延不斷的白樺。空中似乎開始飄起雨,暗淡的天際總給人以一種壓抑而無處安放的重力。
弗拉基米爾|Владимир
一個多小時,我們在弗拉基米爾下了車。
下車不久,天際放射出一絲太陽光線。隨後,卻立即消失不見。
我打算在弗拉基米爾轉一轉再前往蘇茲達爾。我跟著Yandex上的導航,順著方向走著。
弗拉基米爾與蘇茲達爾一樣,是俄羅斯的鄉間景緻。
俄羅斯是一個森林資源極為豐富的國度,木質建築在這裡有著悠久的歷史,在俄羅斯的農村,“達恰”隨處可見。正如《西伯利亞理髮師》中珍妮在廣袤的西伯利亞尋找托爾斯泰時的一棟棟木屋,這也是最具有俄羅斯風情的一樁事物吧。
西伯利亞大鐵路從腳下穿過,鐵路遠方那連綿的白樺簡直讓人心醉。
與大鐵路一同向前穿越的是科里亞濟馬河,河的兩側是連綿的綠野。
走上科里亞濟馬河上的橋,讓眼睛在這裡得到片刻的休息與淨化吧!鐵路隨著視線一直延伸到天邊,河水靜止著被兩側連綿可人的低矮綠叢環抱。而抬頭遠方是各種並不壯觀的簡單教堂,穿行之中你會覺得瞬間回到了中世紀。
從橋上走回再一直往高處行走,你會看到躲在教堂後面的一座陡峭的懸崖,在這裡可以看到剛才已經在正面領略過的奧卡河谷的壯美景象。
安德烈·博戈柳布斯基大公在聖地逗留時,曾與歐洲十字軍的首領們廣交朋友,其實就有弗里德里希·巴爾巴羅薩。之後,安德烈·博戈柳布斯基大公在1157年選定弗拉基米爾作為首府,十字軍的首領紛紛派來了他們最好的建築師。這些建築師融合了西方和基輔的傳統,設計出弗拉基米爾的標誌性建築。在安德烈的繼承人弗謝沃德三世的統治下,不到一百年,弗拉基米爾就發展和繁榮起來了,知道韃靼-蒙古人的一系列毀滅性入侵,才導致弗拉基米爾走向衰弱,並開始依賴莫斯科。
而在這些中世紀的簡單藝術建築中,赫然佇立於奧卡河岸的高崖之上的前蒙古時期建築聖母升天大教堂就是最著名的代表。由傳奇的安德烈·博戈柳布斯基大公建成,正是由於這位傳奇大公將古羅斯的權力中心從基輔遷往俄羅斯東北部,從而導致了遷都莫斯科。
大教堂始建於1158年,使用了白色石頭,仿照肌膚拜占庭式磚造教堂而建。簡單而莊嚴,以精美的雕刻作為裝飾,在當時是個創新。
悄悄走近聖母升天大教堂,這是一座活著的教堂。唱詩班在吟唱,神父披著華麗的披肩在傳頌著神聖的經文。人們低著頭,雙手在身上劃著十字。沒有人可以否認信仰的力量。有著單純信仰的人是幸福的。靠物質活著的人是平凡的,靠精神活著的人也是平凡的。只是一旦失去物質的保障,精神力量同樣可以支持一個人幸福。
在聖母升天教堂身後,是一座簡單的白色建築。這是聖德米特里大教堂。
這座教堂中的翹楚建於1193年至1197年,其石雕藝術在俄羅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最引人注目的是教堂外牆,上面畫有數不勝數的精美圖案。北面、南面和西面牆壁的上半部中央描繪的是,鳥兒和野獸陶醉在大衛王音樂中的情景。
弗拉基米爾是一座比莫斯科還古老的城市,城市很小,路上的行人也不多。弗拉基米爾-蘇茲達爾是俄羅斯金環旅遊圈的重中之重,但其實你若多在這座城市逗留一些時間會發現大部分遊客都只逗留在聖母升天教堂的高坡上。
在深秋的陰雨天氣中行走,並是一件易事。街道上人們都披上了厚重的外衣,城市在風中顯得蕭瑟。弗拉基米爾的城市景緻並不如莫斯科般大氣,也沒有莫斯科那麼有著濃重的蘇聯色彩。低矮的建築披著華麗的彩衣,我認為這裡有著鮮明的東歐味道。
轉著轉著,在弗拉基米爾主幹道Большая Московская ул當中有一座古老的不大可能會錯過的建築。
金門。
這既是防御用的塔樓,又是凱旋門,是仿造基輔非常類似的那座建造的。它最初由安德烈·博戈柳布斯基為保護城市的西入口建造,後來在葉卡捷琳娜大帝的命令下進行過修復。
到此,弗拉基米爾的暴走結束了。我看看時間,不得不步行返回弗拉基米爾汽車站,而踏上前往蘇茲達爾的汽車。
蘇茲達爾|Суздаль
蘇茲達爾汽車站就位於火車站的對面,車次頻繁。四十分鐘,就可以到達。
蘇茲達爾汽車站距離蘇茲達爾中心還有一段距離,但是若是多付給司機10幾盧布,司機會繼續將你送到城裡。
下車後,按著Yandex上的導航,找到了提前訂的酒店。酒店距離蘇茲達爾中心有一段距離,但是這裡卻充滿了山野風光。
辦理check in之後,我便出門了。即使外面的狂風亂作與飄零的細雨很難讓人享受此刻的旅行。
天空幾乎要滴出墨,凜冽的風讓人不自主地扣緊外衣鈕扣。
1864年,當地的商人沒能成功說服政府,讓在建的西伯利亞大鐵路從蘇茲達爾經過,這條大鐵路倒是經過了弗拉基米爾。結果,蘇茲達爾不但沒有通火車,還被20世紀甩在了身後。這就是為什麼這個地方多年來基本上容顏未改——可愛的小木屋和倒映在水中的金黃色穹頂交相輝映,蜿蜒曲折的河流慵懶地流過平緩地山崗和開滿鮮花的草地。
事實上,當莫斯科還是一片牛棚區時,蘇茲達爾已是一個王國的首都。在伊凡雷帝時期,它轉變成一個主要的宗教中心,後來又成為重要的商業中心。不過現在,它似乎非常滿足於自己既不是商業中心又不是政治中心的現狀。
從酒店拐到蘇茲達爾的主幹道уЛ ЛЕНИНА時正好遇見剛抵達蘇茲達爾的一對中國夫妻,便結伴而行。
由於當天時是周日,次日週一據說蘇茲達爾的眾多景點不會開放,於是還是決定加快腳步。
蘇茲達爾最知名的景點是蘇茲達爾城堡,也可以稱為蘇茲達爾克里姆林宮。順著уЛ ЛЕНИНА一直向南走,一路上是秋風蕭瑟中的落葉道路,道路的岔路口是蘇茲達爾的田園綠野,在一個個小山坡上也許可以看到這座城市最美的景緻。
蘇茲達爾
如果說弗拉基米爾是一座遠離喧囂的隔世小城,那麼蘇茲達爾定是一座從沉睡中甦醒卻湮沒在歲月塵埃中的的理想國,靜坐在時光的縫隙中。
蘇茲達爾
蘇茲達爾
卡緬卡河定是這座理想之境中的一顆珍珠。這條極其迷你的河流靜靜地流淌在蘇茲達爾的大地上,為這些古老的原始風格建築增添了靈氣。當你眼前被數不清的教堂吸引,簇擁著的是一片綠色,比如層層浸染的白樺林海或是低矮草叢構成的草地原野,卡緬卡河正忘記時間地向前流淌著。
醉的不僅僅是心,還有時間。
蘇茲達爾
蘇茲達爾
蘇茲達爾
蘇茲達爾
蘇茲達爾
蘇茲達爾
蘇茲達爾城堡堪稱莫斯科克里姆林宮的鼻祖。12世紀時,它時尤里·多爾戈魯基大公的基地。尤里大公當時統治著基輔羅斯的整個東北部大片的土地。他執政成果頗豐,包括建立了一個前哨——如今成了俄羅斯的首都。
如今的城堡已經被闢為一個博物館,在這裡可以許多蘇茲達爾從時光裡走來的踪跡。
除此之外這裡還有一個聖母聖誕大教堂,就是大名鼎鼎的藍頂教堂。藍頂教堂建於13世紀20年代,藍色的圓頂閃爍著金色。然而只有雕刻繁複的建築下部仍保留著最初的白色石頭,其他部分都用16世紀的磚塊建造。
蘇茲達爾
蘇茲達爾
蘇茲達爾
從蘇茲達爾城堡往回走一些,就是貿易廣場。而貿易廣場上最主要的建築是帶著廊柱的商業長廊。如今的古貿易長廊似乎延續了往日的故事,當地人紛紛在此兜售著各色紀念品、時蔬、保暖衣物。
古貿易長廊
繼續沿著уЛ ЛЕНИНА繼續向南走著,高傲的白樺整齊分佈在不寬的道路兩側,金黃的落葉落在地面上。
在蘇茲達爾的北面是蘇茲達爾最大的修道院。
聖優錫米烏斯救世主修道院建於14世紀,為的是保衛城鎮的北路口。16~17世紀,在瓦西里三世、伊凡雷帝和貴族波扎爾斯基家族資助下,這裡出現了雄偉的石頭建築。他們還贈給這里土地和財物,讓這座修道院變得更加雄偉。17世紀又在周圍增建了宏偉的磚牆和塔樓。
傍晚,夕陽驟降到雲層之下,披著紅光照亮天邊。
晚餐我們在一家離蘇茲達爾克里姆林宮不遠的Chaynaya解決的。
據說這裡的菜色獨具特色,但在品嚐了薄煎餅、白菜湯以及蘑菇菜之後並未覺得有特別值得推薦之處。
蘇茲達爾
蘇茲達爾的夜來的比城市早一些,夜幕下濕漉漉的路面行人不多。躺在溫暖的酒店大床上,查詢次日前往雅羅斯拉夫爾的方式。
毋庸置疑,我清楚地知道這將是我本次行程中最為艱難的一段。雅羅斯拉夫爾是伏爾加河畔的一座城市,相比於莫斯科,甚至是蘇茲達爾,那兒更佳小眾,語言普及度更低。而蘇茲達爾前往雅羅斯拉夫爾似乎直達車很少,而且車次很少。正如一個查詢俄國城際公車的網站上顯示,這兩座城市之間的直達車一天只有兩趟:一趟在早上八點——顯然,我還需要一些時間來看看蘇茲達爾;而另一趟在下午五點多發出,到達雅羅斯拉夫爾的時間在晚上十一點——這似乎也並不理想。然而似乎在一座距離兩座城市都不遠的伊万諾沃有不少來往於兩座城市的巴士。
前方的路究竟如何,我不得而知。只能帶著期許,入眠。
恍惚中睡眼惺忪間望見濕漉漉的窗外,外出興味索然。又躺了下去,此時時差也慢慢適應。躺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出去轉轉。
街頭還是寒風包圍的蕭瑟,裹著厚厚的衣物在凜冽中穿行的人也自然不多。
即使天氣不好,還是很容易就被周圍一種蕭瑟與時光並濟的溫柔所包圍。忘記時間,想像自己是一位中世紀穿行到一座東歐隱世小鎮的過客,恍若隔世。
在蘇茲達爾有一家餐廳不得不推薦,Харчевня。這是一家就位於уЛ ЛЕНИНА中心地段的俄式餐廳,但似乎更多主打鄉村美食。
冷盤我點的依舊是鯡魚,頭道點了雜拌肉湯,主菜點了瓦罐羊肉。每一道都很美味,地寒油多的特點再次體現地非常明顯。
站在聖優錫米烏斯救世主修道院雄偉的城牆邊的小徑望去,在卡緬卡河對岸的花叢綠野中,一座精緻的白色建築如同盛開在遠方的雪蓮生長在視線前方的空曠中。這是聖母修道院。
這是一座女修道院。蘇茲達里大公德米特里·康斯坦丁諾維奇時期1364年修建,現在的外觀是16世紀的建築,此修道院是16-17世紀古羅斯最大的修道院之一。
歷史上曾經用於囚禁俄國皇后:16世紀伊凡三世的元配因不孕被冷落,被送到這裡渡其餘生,此後伊凡四世等俄羅斯沙皇們紛紛利用這座修道院來軟禁失去他們歡心的妻子,彼得大帝的第一任妻子葉夫多基婭·洛普欣娜被囚禁於此長達19年。在這裡度過終生的女性最後也安息於此——大教堂的堆房里安葬著20餘位有名望的修女。十月革命後修道院被取締,內設博物館,近年已歸還教會。
由於時間關係我並沒有深入內部參觀,而是在卡緬卡河旁選擇遠觀。
我穿行在寒風中回到了酒店,我通過google翻譯告訴了酒店的奶奶我要去雅羅斯拉夫爾,奶奶用軟件回答說只有在伊万諾沃轉車才可以前往。我麻煩奶奶叫了出租車前往蘇茲達爾汽車站。
在蘇茲達爾汽車站,我將伊万諾沃的俄語名稱給了售票大嬸看,大嬸讓我先在一旁等著,車來了之後再買票。但是當時我其實並沒有很明白大嬸的意思,正巧一個在俄羅斯留學的中國小哥正好也在這兒買到弗拉基米爾的車票,於是在他的幫助下,我明白了大嬸的用意。
一個多小時後,中巴停在了伊万諾沃汽車站。類似地,我將雅羅斯拉夫爾的俄語名稱給了售票姐姐看。售票姐姐出了一張最快出發的車。
從伊万諾沃到雅羅斯拉夫爾是中型的麵包車,車里人也不多,一個多小時的顛簸,雅羅斯拉夫爾也到了。
雅羅斯拉夫爾|Ярославская
之前有與已經訂好的酒店聯繫,他們告訴我了我一個預定出租車的電話。當時其實並不知道是這座城市的出租車預訂專線還是酒店私人的司機電話,但在與電話那頭的接線員艱難且態度並不好的溝通後,我放棄了這種訂車方式。
我轉向選擇公共交通,Yandex給力地給出了前往酒店的最佳公交路線。很快,我就在靠近伏爾加河的公交車下了車。
空中飄著小雨,雨勢卻緩緩加大。我走在這座並不大的城市當中,城市裡的人們步履並不倉忙,昏暗的光線和不斷的雨線中,這座城市的輪廓在朦朧與恍惚中漸漸清晰。
酒店著實並不好找。導航將我帶到了煙雨瀰漫的伏爾加河旁,在河畔有著一排供遊人吃飯、購物的建築群,想來大概是特意開發出來的“河畔休閒區”。費了一番功夫,終於到達了這座位於河畔的酒店。
初訪這家酒店,有些怪,甚至有些陰森。酒店位於一座建築當中狹窄的三層區域,兩側是緊閉的門。前台位於三樓,二樓三樓是房間。在一樓的簡易門外,有一個門鈴可以讓酒店的前台為你開門。
前台姑娘用微笑接待了我。語言仍然有些困難,但卻在翻譯軟件的幫助下還是很順利地辦理了入住。
姑娘帶我來到溫暖、寬敞的房間,房間的窗戶沿寬而矮,可以清楚地看到窗外的風景。
休息了一會,我出門找找吃飯的地方。
昏暗的雨夜,行人很少。城市有些寂寥,靜地幾乎可以聽見雨滴與大地親吻的聲響。在肯德基簡單解決後,我決定適應這座城市的節奏。回到了酒店,也早早入眠。
醒來時,窗外的雨卻並沒有完全停下。我還是決定早早去探訪這座幾乎看不到亞洲臉龐的寧靜小城。
和俄羅斯其他地方不同,雅羅斯拉夫爾的市中心被浩瀚的伏爾加河和較小的科托羅斯爾河環抱著,佈滿鱗次櫛比的洋蔥狀穹頂。這種宗教熱情可以追溯到基輔羅斯時代,那時的基輔大公雅羅斯拉夫爾為了保衛其領土的東北側翼,建立了這座城鎮。
而這座城市古色古香的市中心極具魅力的多數教堂和房子,都是17世紀至19世紀的商人互相攀比、美化城市的產物。這種美麗在蘇維埃時期基本上沒遭到破壞。
主顯聖容修道院建於12世紀,在16世紀之前是俄羅斯最富有和堅固的修道院之一。也是雅羅斯拉夫爾最著名的景點。修道院建於12世紀,位於當時城市圍牆之外科托羅斯爾河渡口附近,佔據城市防禦建築體系中的一個角落。1216-1218年間在斯帕斯克修道院中設立了東北羅斯第一座神學堂。1216-1224年間修道院裡修建了主顯聖容大教堂。
從酒店出發,步行二十分鐘,就可以到達。當天修道院內的教堂並沒有對外開放,但是最吸引我的是16世紀建成的鐘樓,在這裡可以看見全城。
人只有站在高處,才可以清楚明白我們身處在怎樣的一種環境內。也許你曾經無比確信的,卻只是山中一景罷了。
清晨的鐘樓,並沒有如織遊人。當我踏上鐘樓的最後一級台階,空無一人的看台,笑納著獨自坐擁的迷人景緻。
整座城市被一片綠色所包圍,伏爾加河穿城而過,科托羅斯爾河從伏爾加河探出較小的身軀往另一個方向流去。鱗次櫛比的洋蔥狀教堂修道院探出身子,低矮秀氣的建築點綴在城市的主城區中。
雅羅斯拉夫爾的氣質是一位身處閨閣的俄國貴族女子,出身不凡,卻坐擁發自內心的寧靜。
雅羅斯拉夫爾
雅羅斯拉夫爾
沿著主顯聖容修道院外的道路走過了金色洋蔥頭閃爍的聖母領報大教堂。這幾乎是這座城市裡最主要的教堂。建於1215年卻在1937年被布爾什維克炸毀。現在看到的是一個複製品。
沿著教堂一旁的道路可以行走到伏爾加河旁,河畔的觀光人行道可以欣賞伏爾加河景和另一側城市空曠的景緻。在這裡有一個斯特列爾卡公園。
有一瞬間,陽光露出了一角。那和煦的金色照射在對岸低矮房子和白樺林上,溫暖了周圍。
瞬間後陽光消失,天空再次被黑壓壓的雲層遮蓋。
走上城市內部的街道,經過低矮華麗的建築,來到了Sovetskaya pl廣場上的先知以利亞教堂。這座教堂由17世紀著名的皮毛商人建造而成。這裡有一些金環地區最顯眼的壁畫和精細複雜的裝飾瓷磚。
透過教堂的窗戶,可以望見教堂對面的市政廳。
矗立於蘇維埃廣場上的市政廳至今仍然保持著“鐮刀紅星”的裝飾,紅色蘇聯的記憶依然清晰地倒影在這個沉重的國度。
行走在這座城市的街頭,低矮的建築雕飾優雅,你可能感受不到大城市中的現代,卻可以感受到這座城市的別緻、陳舊與典雅。
我按著推薦,來到了不遠的Penati。
這是一家古典俄餐廳。
這家餐廳在一座別緻的粉色小屋內,餐廳的服務生服務很到位,可以詳細為你介紹菜餚。下午三點餐廳的食客非常少,在幽暗的環境內靠著厚實的木質餐桌、手裡轉動著沉重的湯匙用餐,內心是平靜的。
我點了裘衣上的鯡魚、特殊製作版的紅菜湯、牛排。沙拉很不錯,紅菜湯一般,牛排有些淡。比起美食,我更偏愛這家餐廳的服務與環境。
裘皮大衣下的鯡魚已然成為我點單率最高的俄餐單品之一,而Penati的這道沙拉卻更佳的精緻,用紅菜包裹著的鯡魚,混上魚子醬,欲罷不能。
特殊的紅菜湯,湯與菜分離的,菜盤裡盛著菜料以及一個球狀的奶油,湯汁倒入菜盤裡,奶油會隨之融化。
從Penati出來,雨又再次來到。
我打開雨傘,走在濕漉漉的道路上。傍晚的沃爾科夫廣場的車流還在漸漸昏暗的天空下前行。
回到酒店,在前台的沙發上坐了一會兒,便離開前往雅羅斯拉夫爾火車站。這一夜,我將乘坐過夜火車前往彼得堡。
夜色中的雅羅斯拉夫爾火車站發出微弱的光。登上列車前,我遲疑地望著那束光照來的方向。這座城,這座也許並不精彩、並不驚豔的城,卻是一座最平凡卻不凡的小小停留。
願你一直停留在這裡,一成不變。
我在昏暗的光線下找到了我的舖位。俄鐵的二等臥舖類似於國內的軟臥,一個包廂裡是兩組四張上下舖位。下舖舖位下是可以放行李的櫃子。
我在放行李時不知道是不是哪兒卡住了,剛上車的一位壯碩的小哥直接趴下嘗試幫我解決。後來,又用俄語對正在整理一片狼藉的床的我說了一通,我用翻譯軟件明白了他是告訴我一會兒乘務員會將新的床上用品送來。
很多時候,語言會阻礙人與人最直接的溝通,但卻並不是唯一的。有的時候,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也可以傳遞內心裡最簡單的問候。
之後的時間裡,每當我和這位小哥的眼神再次觸碰時,他都會潛意識地閃避。但我並不認為這是“冷漠”。從最淺顯地來看,俄國人的確是冷漠的,但我並不承認這是發自內心的。俄諺有云:“無緣無故微笑是傻瓜的表現。”我想,大多數人的嚴肅並不總是內心的寫照,冷淡的外表下從不乏友善和熱心腸。行走在這個嚴寒相伴的廣闊國度裡,有時更近一些的距離,才會發現這個民族最真實的性情。
列車在廣袤的俄國土地上穿越著,鋼軌與車輪摩擦的重金屬工業聲響在空曠的夜裡被無限放大。在一種寂寥與安逸的懷抱中,我慢慢地遁入
醒來時,列車還在飛馳著。看看時間,六點。
列車停下的時候,我也會跟著下車抽煙的人們來到寒冷的空氣中。
列車行走時,我來到了列車員的辦公室,希冀可以尋到一些可以填飽肚子的小食。我支支吾吾地對著這位頭髮有些花白的大叔說:“Is here any food to eat?”大叔憨憨笑了,帶著我來到了車廂的列車時刻表前——顯然,他認為我正在詢問他合適可以到達目的地彼得堡了。我從內心感謝他的善意,卻在他的辦公室裡發現了一些售賣給乘客的食物,雖然只有些甜食,但至少可以暫時慰藉一下早已餓癟了的肚子。
下午四點,列車準時抵達了彼得堡莫斯科火車站。
聖彼得堡|Санкт-Петербург
當我從彼得堡的地鐵出來,看到第一眼這座城市時,我明確地感受到了這座城市的不同。
這裡不同於我在俄羅斯其他任何城市看到的那般,這里布滿了數不盡的古典風格巴洛克風格的建築。不高的建築身上佈滿了精緻的裝飾,我想這就是最典型的西歐城市吧。彼得大帝“我就是你”的努力也成就了這座城市的驕傲與放肆。
費了不小的功夫,終於找到了Baby Lemonade Hostel。前台的Nasty非常熱情地接待了我,辦完check in後又熱情地為我介紹了酒店和彼得堡這座城市。
安頓下來後,我還是迫不及待地選擇了出門去看看這座城市。
沿著酒店附近的街道不遠,就到了著名的涅瓦大街。
“最好的地方莫過於涅瓦大街了,至少在彼得堡是如此;對於彼得堡來說,涅瓦大街就代表了一切。”在果戈里心中,這條流光溢彩的街道成為了彼得堡的唯一。
這裡也許是俄羅斯最著名的街道了。全場4公里,從海軍部一直延伸到亞歷山大·涅夫斯基修道院,而街名就來源於這所修道院。在聖彼得堡的時間,我很大一部分時間都在這條巨大華麗的街上。
在聖彼得堡建城的初期,涅瓦大街是作為通往諾夫哥羅德的起點而規劃設計的,很快街道的兩旁便點綴起了精美的建築、廣場和橋樑。在20世紀的最初幾年,它是歐洲最宏偉的林蔭道之一。
在涅瓦大街上逛了一會兒,跑進了一間名叫“你好”的中餐廳。用完晚餐後回到酒店,一看時間已經接近晚上觀看演出時間了,於是出門直奔米哈伊洛夫斯基劇院。
米哈伊洛夫斯基劇院是俄羅斯最古老的歌劇院、芭蕾舞廳之一。劇院始建於1833年,位於聖彼得堡的藝術廣場,與馬林斯基劇院、亞歷山大劇院並稱三大帝國劇院,普希金、列夫托爾斯泰、柴可夫斯基都曾是劇院常客。
進入三樓包廂就被這華麗古樸的劇院所吸引。
此前其實一直想買的芭蕾劇目是天鵝湖,然而首先馬林斯基休演,米哈伊洛夫斯基劇院在我停留在聖彼得堡的那幾天只有一場“舞姬”。
這是一部有著濃厚印度風情的芭蕾舞劇。對於這樣的一種藝術形式,我其實是陌生的。芭蕾演員們在腳趾尖舞動,交響樂團或沉重或空靈的樂章響徹整個劇院。
整場演出下來,真的能體會到俄羅斯人民對於芭蕾的熱情,我覺得可能就像是足球對於巴西、棒球對於日本、射箭對於韓國那般。演出快結束時,觀眾席不斷發出熱烈的喝彩,領舞不斷出來謝幕。
一大早出門,彼得堡沐浴在晴雨之間,城的一側是明媚,城的一側是陰冷。
沿著彼得堡濕漉漉的街道走到了涅瓦河旁。厚厚的雲層蓋住了光線,風吹的生猛。涅瓦河的對岸是彼得堡的瓦西里島、彼得格勒和維堡。正是這些被涅瓦河分割開的各個區域共同組成了彼得堡。而對岸的景緻中,最引人注目的當然是尖頂高聳入雲的彼得保羅要塞,彼得大帝正是從這裡開始了今日彼得堡的故事。
涼風陣陣的河畔,望眼寬闊的河面,船隻還在來來往往。
陽光時不時從厚重的烏雲中探出身子,給大地一絲
從涅瓦河上的一座橋上通過,對岸是瓦西里島,瓦西里島,包括十二月黨人島及其附屬島嶼硫磺島,是一個位於涅瓦河入海口最大的島嶼,是涅瓦河三角洲的重要組成部分。瓦西里島東北部隔小涅瓦河與彼得格勒島相望,東南部隔大涅瓦河與與聖彼得堡大陸部分市區相望,北部隔斯莫倫卡運河與十二月黨人島相連,西部、西南部臨涅瓦灣。
這裡其實是遠望冬宮一個極好的視角。
從大橋再次穿回冬宮,我沒有打算進入參觀,而是繞過這精美華麗的宮殿朝後方走去。
彼得堡充滿了這樣大氣精緻的建築,這些古典主義巴洛克風格構建出了無比華麗的彼得堡。這兒與莫斯科不同,由於蘇維埃在早期就遷往莫斯科,所以其實蘇聯並沒有在這座城市留下太多痕跡。
喀山大教堂是一座高大宏偉的建築就位於涅瓦大街的顯要位置。這座新古典主義風格的大教堂部分模仿了位於羅馬的聖彼得大教堂,由沙皇保羅委任建造。教堂有著兩條長達111米的壁狀柱廊,伸向門前的涅瓦大街。,環繞點綴著雕塑的花園。
教堂內部較為昏暗,有著傳統東正教的風格,還有高大80米的穹頂,讓人顯得格外渺小。這裡有很多信徒排成一字長龍,等著親吻喀山聖母的聖像,它是俄羅斯最為重要的一尊聖像的摹本。
這是一座活著的教堂。
所謂活著的,便是仍然在使用著的,而不是僅僅為了開闢給遊客參觀的教堂。香火仍然在雄偉的石磚下延續著,俄羅斯之魂仍然在此繁衍著。
午後的彼得堡仍然吝嗇每一束陽光,鮮有明媚之時,而更多時候還是昏暗雲朵遮蓋下的凜冽。
滴血大教堂可能是彼得堡最得盛名的一座教堂了。馬賽克裝飾下的典雅外觀,神秘的傳說,成為了俄國無數教堂中最獨特的一幟。
公元1881年3月1日,亞歷山大二世乘著馬車準備去簽署法令,宣布改組國家委員會,啟動俄羅斯君主立憲的政改進程。當他的馬車經過格里博耶多夫運河河堤時,遭遇“民意黨”極端分子的暗殺。一個無政府主義者投擲的第一枚炸彈炸傷了亞歷山大二世的衛兵和車夫,亞歷山大二世不顧左右勸阻,執意下車查看衛兵傷勢,結果刺客投擲的第二枚炸彈在他腳下爆炸,亞歷山大二世雙腿被炸斷,被送回到冬宮幾小時後因醫治無效而死亡。
公元1883年,亞歷山大二世之子沙皇亞歷山大三世為了紀念父皇,在其父遇刺地點修建這座教堂。
公元1907年,教堂主體建造完成,以莫斯科紅場上的聖瓦西里大教堂為藍本,外觀嬌豔秀麗。
隨後的數百年,滴血教堂又再次見證了俄國風雲的點滴。
滴血教堂充分體現俄國風格,所以建築師巴爾蘭德以莫斯科紅場上的瓦西里升天大教堂為藍本,建造了這座教堂。教堂外貌的藝術設計靈感,主要來源自莫斯科雅拉斯拉夫斯基火車站的建築風格及紅場上的瓦西里升天教堂。而教堂整體之具體建築結構,則來自於修道院院長大司祭伊格納奇依的構想。據傳說大司祭伊格納奇依在睡夢中顯現出這座未來教堂的設計藍圖。1883年9月14 日舉行了奠基典禮。歷經24年的興建工程,直到1907年8月19日正式完工,並由尼古拉二世舉行隆重地開幕儀式,國家政要及皇親國戚均應邀觀禮。
復活教堂內部嵌滿了以舊約聖經故事為體裁的鑲嵌畫。與瓦西里升天大教堂相比,它的外貌更加美麗、更加生動。滴血教堂上有五光十色的洋蔥頭頂,反映了俄國十六和十七世紀的典型的東正教教堂建築風格。教堂輪廓美麗,裝飾花花綠綠,與古老俄羅斯風格與附近的古典式的建築物成鮮明對比。
從滴血教堂走出,沿著彼得堡時而佈滿陽光時而寒風刺骨的街頭遊走,掃街時的隨性與自由,隨時隨地會期待著下一個街口出現的風景。
涅瓦大街如梭的車流與人群,喧囂中取靜的畫師。
從喧鬧的涅瓦大街橫穿進喊不出名字的小街,從喧囂一下駛入寧靜,彷彿著眼與另一片天地。
普希金先生的雕像在綠樹間挺立著,難得的餘暉將青銅像照得奪目,身後是已然拜訪過的米哈伊洛夫斯基劇院。
仍舊是陽光與涼風間穿梭的溫度,這座城市巨大,可以望見數不清的雄偉而精緻的建築在涅瓦河畔生長。冷暖與嚮往,自然是最主觀的判斷,卻都源於這座華麗的城市表面。
回到青旅,把行李拿到了新的多人間。
其實我一直在糾結在彼得堡的行程,最後的決定是放棄維堡,改為前往距離彼得堡200公里的古老城市大諾夫哥羅德。而我真正作出決定其實只是出發前的這一晚。而且非常奇怪的是我的招行Master卡在此行中基本上無法完成網上跨境支付,有的時候會使用朋友的卡,但朋友的卡也不是隨時都好用,一是每次安排次日行程都已經是莫斯科時間八九點了,那個時候北京時間已經是兩三點了,朋友一般都睡了,二是他的卡也並不是每一次都可以成功支付的。我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詢問Reception的甜美小妹,如我所想,青旅不能幫我們完成訂票。沒辦法,看看俄鐵上的餘票,只能明天一大早再用朋友的卡試試,如果還是不行,只好提前前往火車站當場購買。
那天晚上房間裡除了我之外只有一位俄羅斯小哥,他告訴我他是來自莫斯科的英語老師,但是他很愛聖彼得堡,他每隔一段時間就回回到這裡。這裡不是他的家鄉,卻勝似家鄉。
那一夜睡的很踏實,即使門外總是伴有開門關門的聲響。
五點左右,我的鬧鐘開始工作。起床後用朋友的卡嘗試購買車票還是支付失敗,於是只好洗漱趕緊出門。由於今晚還是需要更換房間,於是把行李放在Reception後便匆匆出門。
青旅步行到莫斯科火車站20分鐘出頭就夠了,在路人指引下,找到了售票大廳。先是嘗試在自動售票機上完成支付,然後一旁的志願者小哥說有雨火車出發時間很近只能到一旁的人工售票窗口購買。還好,人不算多。到我的時候,我將車次信息告訴了友善的售票姐姐,她也拿出日曆跟我確認了車次日期後,順利出票。
總而言之,這一天一早就如同打仗一般,好在最後當開往大諾夫哥羅德的高鐵開動時,我已經坐在了飄雨的車窗邊。
諾夫哥羅德|Новгород
車上人不多,三個小時不到,稍作休息了一會,列車停在了大諾夫哥羅德火車站。
這是一個陳舊的火車站,就如同這座城市那般。
這座城市對於俄羅斯而言是一個特殊的存在。這是一座驕傲的城市,因為這裡正是俄羅斯的發源地。
公元862年,留里克大公宣布了現在的俄羅斯國家的開始——留里克王朝持續統治俄羅斯超過750年。這裡是建立了早期俄羅斯國家的瓦良格挪威人的第一個永久定居點。到了12世紀,它是俄羅斯最大城市。堅固而簡樸的教堂建築、聖像繪畫和史詩民謠,將構成這座城市特有的風格。
諾夫哥羅德躲過了蒙古人的鐵蹄——韃靼人陷入城市周圍的沼澤,但在其他俄羅斯人手中,它卻遭受了最大的破壞。莫斯科的伊凡三世在1477年進攻併吞並了這座城市,而伊凡雷帝的狂暴大軍將它夷為平地,並在一次野蠻的屠殺中殺死了6万諾夫哥羅德居民。最終,聖彼得堡的建立結束了它作為貿易中心的地位。
我對於這座城市的拜訪,當然始於諾夫哥羅德城堡。卻不想這一天的天氣除了“糟糕”兩字我不知道能怎麼形容。
從火車站導航到城堡,20分鐘就可以到達。但在這寒風冷雨中前行,真的不是一件易事。
進入城堡城門後可以看到二戰無人烈士墓,長明火在雨中也在燃燒著。
俄羅斯千年紀念碑上描繪了127位由厚重青銅鑄成的人物,有統治者、政治家、藝術家、學者等。
城堡內有教堂、有鐘樓、有展示著做古老城市歷史的博物館。在這其中,聖索菲亞大教堂是最為出名的。
這座教堂是1045年以基輔索菲亞大教堂為藍本建成的,它是現存的俄羅斯最古老的建築。
教堂內部昏暗、古色蒼然,有一種從外觀上很難想像的厚重感。牆壁上掛滿水彩壁畫,其中祭壇前天井的穹頂出殘存的壁畫是12世紀的作品。面向祭壇,右側是著名的12世紀聖像《祈禱的聖母》。祭壇右側掛著“石灰石十字架”,是為紀念庫里科沃戰爭勝利而製作的。聖索菲亞大教堂被用作歷代大公和貴族們的墓地,教堂西南部是建造這座教堂的弗拉基米爾大公及其母親安娜的墓地。西側的外壁,刻滿聖經故事“青銅門”,據說是在1187年從瑞典的錫格蒂納要塞搬過來的。東側是1437年建造的鐘樓,展示有被棄用的大鐘。
但是,這座教堂是禁止拍照的。
城堡的城牆和鍾樓的觀景台是可以購票上去的,但是視角實在一般。雨中的沃爾霍夫河穿過大諾夫哥羅德,朦朧的光影混合著淺淺泛黃的植被的色彩。
在沃爾霍夫河的東岸有許多中世紀留下來的樸實教堂,他們大多都簡樸小巧,不會讓人驚艷,但當你在雨中漫步在這些洋蔥頭建築周圍時,你會有一種置身於中世紀的錯覺。
除去位於城市中央的城堡外,大諾夫哥羅德還值得前往的還有聖喬治修道院以及附近的木質博物館。在前往之前我在導航的幫助下來到了郵局,選了幾張喜歡的明信片。郵局的一位姐姐英語很好,跟我攀談了起來。她告訴我這座城市雖然不大、也沒有聖彼得堡那樣的名聲在外,卻是一個安靜的小城市。我朝她笑笑,告訴她我喜歡這裡,只是今天的天氣真的不可愛。她也朝我笑笑。
在她的幫助下,我也知道了這裡前往聖喬治修道院也不僅僅只能通過的士前往,於是我在她的建議下選擇了巴士。
我站在巴士站台,身後是一群跟我一樣在等待車的當地人。一位衣衫稍顯不整的小哥一直朝我笑著,並用他蹩腳的英語開始攀談起來。等了好一會兒,前往聖喬治修道院的巴士總算姍姍來遲。小哥與我一起上了車,他最後在我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我們互留了郵箱號,他拿出了他的黑白手機記下了。他說他會給我發郵件,但我查收了好幾次,都並沒有發現來自俄國的郵件。
我在目的地下了車,與他道別。旅行中,與過客的分別往往就是相忘於江湖,然而那種彼時的感動與溫暖,卻是定格在記憶中的珍藏。
聖喬治修道院身後緊挨著並不出眾的伊爾門湖。
緊挨著的木質建築博物館建於沃爾霍夫河畔,1964年建立,由20多座從全國各地運來的14-19世紀的木建築組成。
逛完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於是匆忙來到博物館門前的巴士停靠點等待返回城市的巴士,誰知等了40分鐘巴士總算把心急如焚的我接走了。
在火車站附近的麥當勞吃了點熱食總算給濕漉漉受了涼的我一些溫暖。
火車準時抵達了聖彼得堡莫斯科火車站,回到青旅已是一身疲憊,很快就睡了。
重返彼得堡|Петербург
早餐在青旅附近的汎亞餐廳用的。汎亞是一個很廣的地理概念,囊獲了亞洲的各種菜式,日本菜、中國菜、泰國菜,都是這裡的桌上佳品。
我點了宮保雞丁和春捲,泛著甜味。有些亞洲的味道,但是吧,還是怪怪的。
飯後我走向了前往冬宮的路。
冬宮大概是聖彼得堡最具盛名之地了,最官方的稱呼是艾爾米塔甚博物館,這裡是世界四大博物館之一。
這裡最早是葉卡捷琳娜二世女皇的私人宮邸。1764年,葉卡捷琳娜二世從柏林購進倫勃朗、魯本斯等人的250幅繪畫存放在冬宮新建的側翼“艾爾米塔什”,該博物館由此得名。
在入口處,有一些小販在賣著廉價的油畫,大多是芭蕾題材的。
冬宮絕對是藝術、博物館愛好者的聖地,這些全人類最尖端的藝術在這裡得到了匯集,在代表性的展品處都有語音講解。
當然,作為沙皇的宮殿,其本身也是建築愛好者的天堂。
算一算其實在冬宮僅僅只逗留了三小時,在這三小時左右的時間想要領略著人類最寶貴的藝術財富自然只能是蜻蜓點水,如果真的有時間真的值得在這里花上一天的時間在Audio Guide的指引下走進這些大師背後的故事,漸漸的會發現,偉大的背後有平凡、有贊禮、有隱忍、有悲憤。
走出冬宮,夕陽灑在涅瓦河上,卻仍然伴著寒風吹拂。我沿著涅瓦大街走進了一家名叫 的蘇聯風味餐廳。餐廳人不多,主打的是肉類。
不得不說,最有風情的聖彼得堡還是在夜晚。
一覺到天明,依然是雲層厚重的陰沉天氣。步行到地鐵站,穿過沉重的鋼軌前移,在Московская找到了前往葉卡捷琳娜宮的巴士。
此時的葉宮周圍已經是深秋,在層林盡染的視野遠方是華麗精緻的金頂藍色宮殿。
葉卡捷琳娜宮最初是彼得一世贈送給第二任妻子——皇后葉卡捷琳娜而建的夏日別墅,後來作為遺產成為他們的女兒伊麗莎白·彼得羅芙娜的財產。
為了彰顯皇家領地的身份,宮殿所處的一帶在建成後被稱為沙皇村或皇村。1937年為紀念普希金在此度過童年又改為現名“普希金村”。
宮殿精巧淫靡,色彩清新柔和,瀰漫著女性的柔美、嬌媚的風韻。可以說園中到處是詩,到處是畫,無處不飄動著令人心醉的旋律,無處不瀰漫著花草的芬芳,女皇生前聲色犬馬、驕奢淫靡的氣息依然沁淫著整座園林。
在葉卡捷琳娜宮眾多精美奢華的宮殿中,有待客的、有用膳的,但最讓人嘆為觀止的當然要算是琥珀宮。
說到琥珀宮,在這背後卻有著傳奇的故事。
1709年,當時的普魯士國王腓特烈一世為了效仿法國皇帝路易十四的奢華生活,命令普魯士最有名的建築師興建“琥珀屋”,建成後光彩奪目、富麗堂皇,被譽為“世界第八奇蹟”。1716年普魯士國王威廉一世送給臉彼得大帝,牆面鑲嵌有6噸多的琥珀和名貴珠寶,閃耀著從檸檬黃到金紅色,人類可以想像的黃色系中一切的色彩,輝煌得令人窒息。
“二戰”期間,這座寶屋被納粹劫掠竊取。聖彼得堡300年(2003年)紀念的時候,俄國巧匠重新復原出了當時的面貌。
當然對於幾百年後的人們來說已經無法通過晦澀的文字來想像琥珀宮的神奇,但站在這並不大的空間裡,四周牆上金色奪目晶瑩剔透的光影在人頭攢動間仍然讓人嘆為觀止。至於最真實的琥珀宮到底如何,也許想像中的永遠是最美的。
在前往俄羅斯之前,在安排行程時,其實有問一個朋友葉卡捷琳娜宮值不值得去的問題,他告訴我這裡的宮殿也許不是最美的,但她身後的莊園或許是整個歐洲最美的。
於是,我來了。
天氣依然是涼風伴著昏暗,葉宮花園很大,中間是一汪不小的湖泊,四周佈滿已經漸漸泛黃的叢林,些許建築點綴在花園中。
如今的皇村也許已經失去了普希金時代的寧靜,但是我想,帝王之氣一定給這座本不大的小鎮帶去靈氣的同時,也帶去了貴族的氣質。
回到了彼得堡,回到了涅瓦大街。在“你好”簡單吃了之後,等待夜幕降臨。
今夜,讓我感受這裡的魅與媚。
冬宮廣場上,幾個年輕人在忘我演唱,身後是站成排的圍觀年輕人。
我站在人群中,歌者每唱完一支歌,身後的人群都會發出歡呼聲、喝彩聲和掌聲。人們會在這個時候走近,向腳下的吉他包裡投出一些錢幣。
夜色中,我感到有些溫暖。街頭藝術在這裡如此被得到尊重,他們也許並不以此為生,他們也許只是渴望表達,渴望得到認可與尊重,渴望愛。
不想去對比,只是在這樣的夜,被這樣一個被誤解的國家的年輕人所感動。
這個時候的冬宮廣場遊人已經不多,可以肆意找一個角度記錄下彼時此刻。
走上Dvortsovy Most橋頭,夜晚的聖彼得堡比白天多了一些柔情
又是一個大早,又是陰沉的天氣。早早地起床,前往夏宮。
搭乘地鐵前往Автово,那兒有公交直接到達夏宮。
夏宮位於芬蘭灣南岸的森林中,由瑞士人多梅尼克·特列吉尼設計,是歷代俄國沙皇的郊外離宮,也是聖彼得堡的早期建築。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它遭到德國軍隊的破壞。希特勒在其占領Astoria Hotel的計劃失敗後,打算在這裡舉行新年勝利慶祝會,此舉激怒了蘇聯當局。在1941年12月至1942年1月期間,斯大林下令炸毀這座宮殿,以阻止德國人的慶祝活動。二戰後修復。
夏宮的花園裡的葉子都已經漸漸變黃,穿過上花園就可以找到售票處。這裡可以購買進入夏宮以及上花園的門票,從上花園可以走向芬蘭灣,而從芬蘭灣碼頭就有輪渡可以回到聖彼得堡。
噴泉大概是夏宮的重頭戲了,金人雕塑和飛濺的水花旁圍滿了遊客。但不得不說,這組成的巨大景觀不僅成為了夏宮門前靚麗氣派的風光,更是與這裡的皇家氣質相得益彰。
站在夏宮門前的露台往前望去,遠方就是一望無際的波羅的海芬蘭灣。
我繞開人群,向芬蘭灣走去。淺灘上長著低矮的草叢,露出水面的岩石聽著鳥兒。可以在霧靄隱約看到遠方的城市。
在芬蘭灣的碼頭買了回聖彼得堡的飛翼船票,750Rub的價格卻在半小時就可以返回聖彼得堡。船上人很少,坐在我身旁是一對嚮導陪伴的外國老夫妻。飛翼船在芬蘭灣上快速行駛著,漸漸水面漸漸變窄,船隻從芬蘭灣駛進了涅瓦河,穿過漸漸熟悉的風景。很快,船隻就靠岸了。
回到了熟悉的彼得堡,在涼風中游盪,也能嘴角上揚。
走進了俄羅斯國家博物館,本以為只剩下兩個小時的參觀時間,卻不想比網上描述多了幾個小時,不免有些竊喜。
與冬宮類似,如果你只是一個“一般藝術愛好者”,你只要租一個Audio Guide你照樣可以了解藝術品背後的故事。
與冬宮不同的是,這裡的藝術品主要都是出自俄羅斯本土藝術家,這是與冬宮的本質區別。從年代較遠的聖像畫再到列賓再到,這裡都有陳列真跡。
其實俄羅斯國家博物館裡最出名的莫過於列賓的伏爾加河上的縴夫了,但是當我詢問館中的大嬸時才知道已經撤館了。也只能無奈遺憾一番了。
在彼得堡的最後一天,沒想到是差到極致的天氣。
在寒風中穿梭在彼得堡的街頭,也許是因為寒冷,也許是因為趕時間,身旁的人們步履匆匆。
已經提前買好了下午三點從彼得堡返回莫斯科的高鐵車票,在這剩下的幾個小時裡,我還是想遊蕩在聖彼得堡的街頭邂逅這裡的溫柔,再登高看一看這座恢宏偉大的城市。
穿過熟悉的涅瓦大街,穿過冬宮廣場,穿過涅瓦河畔,依舊是涼風刺骨的空氣,卻與這座國家的冰冷外表相得益彰。
穿過Troitsky Most就是聖彼得堡的彼得格勒區,從彼得格勒再踏上兔子島,這裡就是彼得格勒建立聖彼得堡的開端——彼得保羅要塞。
這裡無疑是聖彼得堡的地標之一,無論在涅瓦河畔還是在製高點,這金色尖頂顯然是最醒目的標誌。本想進入要塞或是一旁的教堂參觀一下城市的根基,但看看網上評價似乎很是一般,而且本身時間就已經很有限了,於是決定放棄。於是便沿著Birzhevoy Most進入瓦西里島。
站在涅瓦河畔,對岸的建築在厚重的霧靄與暗沉的光線中卻別有一番風味。
在彼得格勒與瓦西里之間的一個平台上,一個大叔在寒風中作畫。
鳥瞰聖彼得堡的最佳地當然是聖伊薩克大教堂,然而前幾天的天氣卻一直不作美,一推再推卻不想在最後一天遇見了聖彼得堡最差的天氣。
在聖伊薩克教堂不遠處也有一座金色尖頂建築,海軍部大廈。
在教堂正門兩側有登上教堂頂部的螺旋樓梯,這裡可以看到聖彼得堡最震撼的視角。
這座教堂是聖彼得堡最大的東正教堂,僅次於莫斯科的基督救世主大教堂,是俄羅斯第二大教堂,據說與梵蒂岡的聖彼得大教堂、倫敦的聖保羅大教堂和佛羅倫薩的花之聖母大教堂並稱為世界四大教堂。內部的裝飾壁畫精美奢華。
從教堂走出來,哪怕是返回青旅的路上,也好好看看彼得堡。
拿好行李,寫好明信片交給Nastya請青旅幫忙寄出並道了別後,便離開了。離開了聖彼得堡。
由於第二天一大早的飛機,於是決定就住在前往謝列梅捷沃機場十分便捷的白俄羅斯火車站附近。到達後,還是決定在離開俄國前再品嚐一下俄餐。
吃完後便按照地址導航到了今晚即將入住的青旅,然而到達了那個地址後仍然完全找不到青旅。幾次電話的失敗溝通後,我只好對著電話那頭說著流利英語的姑娘說:Could you lead me to the hostel?一會兒一個大嬸出現了吵我招招手,跟著她走進了一幢陳舊的大樓(感覺是商務寫字樓?),上了緊促和同樣陳舊的電梯,走進了一個房間。
這其實是一戶住宅房,被房主改造成了多人間的青旅。原來大嬸是這件青旅的經營者,但是卻完全不會英語。剛才那個英語流利的姑娘也只是這裡的房客。
青旅設施很簡陋,空間也很緊張,但是莫名卻有一種家的溫馨。
飛機離開地面,離開了這個龐大卻印像中冰冷的國家。
十五天,五座城。
Goodbye,Russ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