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5 Rano Kau 火山湖
Rano Kau是個死火山,海水倒灌入火山口,形成一個奇異的湖泊。從conaf開始,有兩條路可以到達火山口,徒步路線和行車路線。騎車上坡雖然要耗費2個小時左右,但下山就是分分鐘。徒步的路線不適合低級別裝備差的騎行。
大概1個半小時後到達mirador,可以俯瞰整個機場,Hanga Roa,和西邊的海岸線;東海的海岸線也觸目可及,半個島的風光盡收眼底。風和日麗,正巧有架飛機從海上翩躚而來,像一隻巨大的鳥,徐徐滑落在跑道上。半個小時後,到達火山口的入口,這裡行車路線和徒步路線交匯,繼續向上騎到終點山頂依然有寬敞的山路,但我選擇沿湖繞右的徒步路線,將車停在路邊,開始步行。徒步的起點是一個觀賞台,可以看到整個湖的全貌,向左繞行的路被賭住了,禁止遊人通行,大部分人都是向右到達遊客中心,去參觀orongo村。
風,異常的大,路,就在邊緣頂。左邊就是深潭,狂風虐深草,顫顫巍巍,彷彿巴塔哥尼亞般的暴虐。偶爾有寬闊一點的空間伸向湖里,還得匍匐前進,趴在草垛中,或者石堆中,看湖底風平浪靜,浮萍點點,青苔層層。如果豪邁的站著,恐怕被強風甩到湖里,好奇究竟有人深潛過麼,那裡是怎樣的靜謐和神秘。。。
半個小時後,到達終點,一片開放地,其實可以再往深入走到火山缺口處,因安全考慮用一排柵欄圍了起來。遊人可以向右去參觀博物館,或在亭子裡休息,或繼續向前去參觀orongo。很多人都問我,是不是P圖了,因為他們不相信海的顏色可以藍得如此純淨,深邃。這是南太平洋上,孤零零得一個小島,距離最近的陸地要3000千多公里,沒有那麼遠得望得見的未來,也沒有那麼長得可追憶的過去,只是風和日麗,偶爾飄來一陣雨,幻化一道虹。
復活節島上的古建築,總有很好看的弧度,orongo也是這樣,圓圓的矮屋,不與這狂躁的風斗狠,甚至層層疊疊的每一片石板也被磨平了棱角,融洽的緊挨著彼此,渾然天成,融為一體。
回到環湖起點,坐在山坡上望著整個湖,這時候ramu登場了,成為這段旅途中另一個奇異的人。炸蓬的捲長發,騎著重型機車,黝黑健碩的體格,滿身的野性魅力,他朝我的方向走來,打過招呼,坐在我身邊攀談起來。
他告訴我湖的另一邊也值得去,更加美,我說那裡有塊牌子寫著禁止通行,他說“去他媽的牌子,這個島是自由的,想去哪裡去哪裡”。這時,一個高瘦,上了一點年紀的白人走了過來,他是jim,美國人。他一個人旅行在島上,今天上午遇見了ramu,ramu非要請他去他家裡做客,他家只有他和他媽,他媽似乎並沒有招待客人的準備,直到很晚才吃了一頓很普通的飯,然後ramu就拉著他,騎著機車整個島轉來轉去,然後ramu對他說,我想拍個短片,你做教授,我們再去找幾個遊客演學生。
jim說ramu已經半瘋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開玩笑,但他願意陪這個瘋子瘋一把,我也順理成章的被jim說服,一起去了。我騎車,他們騎機車,下山的路上,他們又找到一車女孩子,在山頂高呼拍集體照,也跟著他們去往Ahu vinapu,時ramu挑選的攝影地。原來那也是一排石像,只是已經散落的沒踪影了。不知為什麼,我哼哧哼哧騎到的時候,漂亮姑娘們卻要走了,不得已又只好另外找群眾演員,一對在草地上曬太陽的日本情侶被莫名其妙的拉來,就這樣,我們開始了。
ramu給每個人分了台詞,示範了動作和表情,就拿著微型攝像機開始拍了。“ 美國教授”講一句,咔,停,又轉過來對著我們拍,咔,停,又再對著jim。。。我們絲毫不懂台詞的意思,只是照做。日本男人是最後一個,句子太長又古怪,時常忘詞,發音又很搞笑,憋得日本男人面紅耳赤,惹得我們頻頻笑場,ramu一遍遍喊停,糾正他的發音,最終,順利殺青了,握手告別,踏上歸途。
晚上在鎮中心的一家餐廳去看演出,大概50分鐘,票價似乎是25000peso。演出前,入口有人幫忙在臉上畫圖騰,讓我想到2010年在印度參加當地婚禮的時候,在手上畫的圖騰。劇場不大,燈光音響效果也很一般,但是現場的震撼感覺還是很不錯的。演出者一半是白人,一半是智利人(不是當地土著)。女的個個都是丰乳肥臀,而男的實在是參差不齊的身材。最後一幕的時候,抓觀眾互動上去群舞,我還是沒那個勇氣,在下面貢獻吆喝。
回旅舍的路上,踩著月光,濤聲依舊,漁火閃爍,moai靜靜的,溫柔的守護著島進入夢鄉。。。
後記
本來還想再開一篇講幾句聖地亞哥,相對林立的古典和現代的建築的反差,乾淨整齊的街道,正巧趕上復活節冷清的門市,而即使是複活節都依然摩肩接踵的海鮮集市和廣場上熱鬧非凡的慶典活動。可短暫的停留,實在是浮光掠影,就此別過吧。
從動筆至落筆,斷斷續續已經5個多月了,幸而沒有放棄。
從上海到昆明定居工作,又從頭經歷了一次漂泊和掙扎,幸好這次,有家人在身邊。之前的憤怒,埋怨,失落都在新的現實裡洗滌乾淨,在昆明乾燥清爽的空氣裡,散發著懷念和溫暖的味道。
生活在繼續,無法辨識出擦肩而過的路人中,哪些背後又有著哪些不同尋常的精彩故事。我們羞於再開口,心中所有的感動只能在自己心頭醞釀成美酒,自酌自飲,嗟籲“人生何處似樽前”。
細雨濕流光,翠色和煙老。